第四章祭奠-《木棉锦落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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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墨和林涯很快找到了奶奶的坟茔,不知名的刺棘长满墓林,荒草长的竟是齐膝。
    找了一块平坦的地面,沈默跪了下来,他拨开齐膝的荒草,点燃买来的纸钱、药香,以及其他的一些祭奠物。
    沈默跪在地上,泥泞的地面粘在他的裤子上,水己经渗进了腿部,眼泪控制不住地掉落。火光下,他泛红的眼眶,挂满泪珠的脸有些花,粘了泥。是过来时不小心掉到泥坑里。
    沈默再也控制不住,十多年来夹杂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,他嚎啕大哭起来,脑袋一下又一下撞在地上,泥泞飞溅。
    林涯被他叫去取工具了,他要给奶奶修一下墓,荒草凄凄的样子,他很难过。
    沈默哭着,声音在寂静的夜空只有黑夜相伴。他整个身体躺在地里,全然不顾满是泥泞。
    渐渐地,眼泪干了。林涯回来,看着躺在地里的沈墨墨,他没有去拉,把一把铁揪插在他身旁的土地里。
    “老太太,小涯子来看你了,还记得吗?小墨长大了,己经是一个大孩子了!”林涯从地里铲起一锹土,垒在坟堆上,嘴里喃喃道。
    雨越来越大,不远处河流暴涨流动发出的哗哗声越来越大。
    良久之后,沈默从地上爬起来,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坟堆前,跪下身子,一把又一把扯着杂草。
    火焰被大雨浇灭,零散的火星泛红,犹如战斗中失败的士兵,渐渐熄去。
    漫山都是风雨,打在沈默的脸上,一下又一下,衣服早已湿透,粘在身上。雨水从脸上流下,从脖子钻入,又从裤管流出。
    林涯扶着沈默疲软的身体,失魂落魄的他如今连站起都很吃力,只能被林涯拖走。
    林涯把沈默放进后座,把他的脚塞进车里,他便侧着体身躺了下去,趴在座位上,他仍然还睁着眼睛,只是目光有些呆滞,毫无光彩。
    林涯脱掉穿在身上的连帽雨衣,放进街边的垃圾桶里。他重新回到车上,打开车灯。
    灯火像一把利刃,割开了黑暗的雨幕,像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剑。
    打火,转弯,轿车低吼出每一个字符,像嘶叫的野马般狂野。
    房屋静静地矗立在风雨中,像迟暮的老者,静静等待
    一道裂缝纵横在暗红色的砖瓦之上,在光芒下无所遁形。
    车辆离开,黑暗迅速填满失去的阵地,它像长眠一般,在风雨中悄无声息地隐去身形,孤独长眠。
    陪伴它的,不再是那棵如孩童般的树木,它被砍去了,它纵横身体上的痕纹被机器剥去,它变成了更好的家具,不再雨打风淋。
    只是,它变成了陪附的花瓶,供人抚摸着称颂,不再经历风霜。
    它的根,亦被挖去,不知去了何方。为它遮风避雨房子,也在时间中渐渐衰老。
    是否,小树也会偶尔在风雨中入梦,梦见那个曾经保自己活着的房子。。
    没人知道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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